文︱关品方炒股配资学习
笔者认识不少港中大的学长,尤其是新亚书院,前院长朱教授更是笔者南海九江的同乡。和他们多年来的交往出游,获益良多。国学大师钱穆创办新亚书院,高山仰止、景行行之;激励我们的家国情怀,对祖国五千多年的文明和历史常存温情与敬意。桂魄初生露未干,清辉共沐玉帘寒。今宵若问团圆意,月在梧桐第几盘?这意境,恐怕中华文化才独有。
钱穆(1895至1990,享年95岁),字宾四,籍贯江苏无锡,祖籍浙江临安,是吴越国太祖武肃王钱镠之后;同乡钱锺书、侄儿钱伟长。他在台北逝世,遵嘱于1992年归葬苏州太湖之滨。一代国学宗师,宜乎重回故土。“宾四”应是以礼相待四方来客的意思。
钱穆是中国现代历史学家、与吕思勉、陈垣和陈寅恪并称“史学四大家”。他研究中国古代史学、文学、思想史、学术史、政治学、地理学和宗教学;提出“人文演进”“文化生命”“协调动进”三大范畴,构建独特的历史文化观。
钱氏一族基因强大,钱穆也不例外。他9岁入私塾,13岁入常州府中学堂,后因战乱辍学,靠自学成才。他曾执教燕京大学、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和西南联大;1949年到香港创办新亚书院。代表著作有《先秦诸子系年》,《国史大纲》,《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》等。
新亚书院校歌的歌词是钱穆所作。手空空,无一物,路遥遥,无止境。乱离中,流浪里,饿我体肤劳我精。艰险我奋进,困乏我多情。千斤担子两肩挑,趁青春,结队向前行。珍重珍重,这是我新亚精神。
1930年,钱穆35岁,以《刘向歆父子年谱》(反驳康有为的论点)成名,获顾颉刚推荐他到燕京大学任教,从此开展学术之路,穷一生之心力,推动传统文化教育。他1967年(72岁)移居台湾,晚年专注讲学著述,目力衰退仍口述《晚学盲言》。
钱穆认为中国文化具有独特的生命力,反对全盘西化,倡导通识教育,注重培养人文精神;被誉为一代国学宗师和“中国最后一位士大夫”。
钱穆学术思想的核心之一,是对历史文化的温情与敬意,这是中国人身份认同的关键。这一理念不仅贯穿他的著作,更成为国人对待自身传统的态度倡导。
温情与敬意的核心内涵是什么?笔者认为,那是我们对国家民族历史认知的根基,不是骑在墙上指指点点,更不是以错误立场站在门外高谈阔论。钱穆在《国史大纲》中强调,国民需对本国历史有基本了解,这种认知需伴随温情与敬意,而非冷漠或“批判”。他反对历史虚无主义,认为否定历史价值或盲目认为“今胜于古”是浅薄的进化观,是导致文化自卑、自绝于国家民族的错误思维。
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温情与敬意,是文化自信的源泉。通过理解历史发展的连续性,才能够激发民族文化的内生动力,避免变相地被他国文化征服而不自知,甚至窃以为喜。
当世的全球大变局,从根本上来说,是东西文化的冲突和两种制度的比并。中华文明强调和而不同,何必你死我活?西方文明相信零和博弈,定要分出胜负。这是无可奈何,但因此而造成水火不容,剑拔弩张。对方老是喊打喊杀,不得不起而抗争。中华文化传承的紧迫性,是因为在全球化与西学东渐、科技进步和军备竞赛的背景下,中华民族一定要以自身文化力量克服危机,而非怀疑甚至否定自身的优良传统。
钱穆主张复兴传统道德(忠孝节义),同时吸收现代科学,以形成“中西调和”的路径。他创办新亚书院时,以“上溯孔孟,旁采欧美”为宗旨,强调教育应培养对中华文化的珍视而非功利性地、表面化地学习西方文化。中国的学术思想传统是兼容并包。他的《国史大纲》文风温柔敦厚,以温情和敬畏的笔触梳理中国历史,避免教条化的、编年史式的叙事。他在《中国文化史导论》中,提出文化演进需要兼顾传统活力与现代转型。他以“路径须宽”告诫后学要包容多元,避免狭隘、偏颇、浮躁、极端。在家尽孝,为国尽忠。如果没有国家民族的立场,如果没有对家的温情和对国的敬意,不忠不孝就是叛逆。如果不承认自己的家族传承,不承认自己是中华民族炎黄子孙,那就是非我族类,没有什么可说的。钱穆如果仍在世,对今天“台独”分子的忤逆行为一定直斥其非、严词谴责。
钱穆的温情和敬意,放之古今而皆准。建立文化自信需要客观和理性,并非单纯复古,要与时俱进,择优继承。今天的中国,正在兴起广泛的国学热潮和读书风气,以笔者个人参予其中的体会,是集思广益,参照研究西方文化的本质、深入理解中华文化的内核。
在全球化过程中,传承中华文化的方法应该是守护中华文化的主体性,同时借鉴西方。笔者理解钱穆的思想,是在中西文明互鉴的过程中“不要折损自身原有的生机。”壮哉斯言。钱穆的“温情与敬意”,既是学术态度的主轴,更是文化使命的召唤。在这个快速变迁的新时代,他的理念时刻提醒后学 : 唯有珍视历史,方能开创未来。
钱穆的“天人合一”论在中国哲学史独具特色。它不是形而上的宇宙观,更不单纯是道德修养的目标,不是“天道”与“人性”的静态统一,而是中国文化演进的动态结果;并非固化的教条、口号式概念。
“天人合一”应包括绿色、和谐、共生、美好、愉悦、可持续发展,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携手共进,更是人类与自然物类命运共同体的宇宙观;反对战争和破坏,倡议和平与发展。
钱穆提出“天人合一”,是民族生存智慧的结晶,是中华民族对宇宙万类、星辰大海、天地江山的温情和敬畏。他在《中国文化对人类未来可有的贡献》中指出,这一思想帮助中国人在历史变迁中保持文化韧性,从保卫中华民族,到保卫中华民族赖以生存的地球,由此而引申出全球“和平、文明、发展、治理”四大倡议。
中华文化的本位精粹是 “人文化成”和“天人合一”,需要通过社会伦理的实践来实现。家庭伦理的根本是孝道,是天理在人间的最直接体现。中华民族的四海归心,中国人民的相敬如宾,华人家庭的齐整团圆,在中秋佳节最能够充分体现。
全球治理的根本是道德,是兼善天下,是奉行携手共进、共同繁荣、和平发展,而不是穷兵黩武。特朗改美国联邦政府的“国防部”为“战争部”,是一叶知秋,要提高警觉。
钱穆批判西方的二元对立,以进化论“适者生存、物竞天择、优胜劣败”的概念绝对化,更以“天命认定”“上帝选民”为借口,从迷信科技到迷信“拳头”;这种对立对抗、我胜你败、你死我活的斗争思维,必定导致资源抢夺、生态破坏、信仰危机和生灵涂炭。
笔者认为,钱穆倡导的“天人合一”才是人类前途正向发展的正确路径。只有坚持这理念,才能够引导全球化的新时代在国际间进行文明对话。他在《国史新论》中强调 : “中国文化精神可补现代科技之偏”。这又是壮哉斯言。天道与人性合一, 个人的修身养性,社会伦理与治理制度的构建,通过协商和沟通的有效机制,才是解决冲突的最佳方案 。这就是中国方案的精髓所在。钱穆的“天人合一”论,将哲学命题昇华为历史文化命题,赋予解决现实问题的实践意义。他的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、对当代人类面临的困境作出了创造性的回应。今天,西方文化已过度被资本的逐利主义影响,无休止地追求对物质、货币和资源的拥有,是万恶之源。欧洲和中东的战火正在蔓延中,有可能失控,甚至波及南美和东亚,为了守护好家园,一定要提高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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